“猫儿，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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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住在北海道三年的猫，说是流浪也行。严谨地说，我不是只普通的猫，因为一般没有猫能够听得懂人话，但我可以。

或许我之前是人？我记不清了。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它们永远不会觉得无聊，我想我也是这样的。

昼和夜的博弈中，天穹的视野最终倾倒于幽暗。

我习惯于夜晚醒来，站在屋顶看各色霓虹灯交织，然后纵身一跃到这幅纸醉金迷的画卷中，穿过无人的街巷，开始一只猫的独自旅行。

仲夏是祭祀庙会的好时节，从十字街头的立柱式钟楼向西走去，无眠夜风将我的黑色长毛吹得呼啦啦回旋作响。

长街行人粼粼而来，几十支烟花直指夜幕一同傲然绽放，照得星空透水，没人注意到脚下有一只黑猫经过。

“猫儿，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空气的爆裂声，疏疏落落的欢呼声和男人的细语声在气流交换中穿透我的耳膜。

一瞬间，数百朵明亮的光晕在男人身后哗然散开，只不过烟火迤逦的尾光都被男人幽深如潭的眸子悉数吞没，随即深潭陷入一片虚无。

我听见身体内毛细血管内血液流动的声音，曾经也有人夸过我的眼睛——像千年不燥的薄雾笼罩在沁水之上。

男人半蹲在地上，手臂线条利落流畅，摊开的手掌宽厚匀称。

他问：“要不要跟着我？”我抖了抖蓬松的毛，跃到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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