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看着你。

-----正文-----

“师兄。”

不卑不亢的声音未落，尘离只看清武陵手中那卷经书，似飞一般从他的视野掠过，散落成纷扬的纸页。接着是重心一失，后背触上蒲团的柔韧感，肩头磕上案沿的钝痛和脸颊上落下武陵额前刘海勾勒的模糊痒意。

方才他也不过是在向武陵问安而已，后者也不过是提笔点墨。只是尘离朝武陵的一笑还未从嘴角消散，他的师弟就已反手将他推上案几。

他头抵着案上镇纸，甚至能映出自己瞳孔里的震惊。余光里尘离瞥见滚落至地的毛笔在武陵的鹤舞衫上留下好几团凌乱的墨痕，再往上便是他师弟凑近的脸庞，清秀，带着不言自笑的柔和。

尘离深吸了口气，却又像被呛到了一样，咳了几声。

香炉里依旧燃着武陵添的香，但是……

不是往日里的降真香。

那香里……有别的东西。

他只记得自己这位师弟是个颇有些悟道的小子，较之师门里那些成日与华山子弟厮混不清的同门，他这师弟是个安安静静背着剑匣练习斩无极，捧着经文去听朴道长的学的沉稳性子。平日在琼台观遇着了，都只见武陵在焚香抚琴，或是执笔在替萧居棠抄经。那降真香也自然是小萧师叔悄悄捎给他的实惠，倒是便宜了这一干弟子观的弟子。

同门们大抵是喜欢这一本正经的师弟的，武陵不仅习黄老之学，甚至广涉释儒之道，师兄们便戏称他为小学究，言道他哪日叛了师门，必是走入科举那不归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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