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朕是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景帝已然失去了所有耐性，只狠狠从地上捡起一叠凌乱的折子，一张一张扔给她，“不过几天，一听说风归影复职，那些人马上就拿你来开刀了。通敌叛国，其罪当诛——这是兵部的奏折！私通敌军，放走敌寇——这是刑部的折子！敌军重来，乃陵香公主剿灭不力，实有叛国之嫌——这是吏部的奏折！陵香公主觊觎皇位，意图通敌卖国，取而代之——这是没扎拉克家族的奏折，连画楼空都保不住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山坡羊和他属下的军队都作证是你放了风归影，连我们的嫡系南征军都有人说你有叛国嫌疑。你斩草除根的习惯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弄个人尽皆知，你告诉朕！”

“我知道啊。”陵香一步一步走回来，“我已经通知群臣来这里了，想必他们也该到了。”

她不羞不恼，安然地跪在那棵樱花树下：“在凌氏家法里，叛国是杖刑致死的刑法吧。反正我确实是叛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怨你的。”

“我在寂国也曾经见过杖刑，见过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四品高官被打成重伤。”湘广陵看了一眼已经在二十步外拍成两列的官员，又看了一眼凌景帝，终于敛了笑意，蓦地正色道，“如此，臣妹恭候皇上严惩。”

“你曾经说过你宁愿死也不愿受任何人牵制，现在朕算是明白了。好，朕成全你！”凌景帝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清朗而不带一丝情感，这是作为皇者的，不容置喙的决断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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