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跟我挤牙膏：“21，虚岁，上个月，十五号来的月经。”

“哦，刚刚怀孕三十三天，可以药流！”

两人像松了一口气，我看看他们，神经兮兮地问：“你们知道刚走的那两位是什么情况吗？”

“知道，生不出孩子！”男孩回答得很凛然。

一听他这口吻，我不继续往下说，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我只管好自己分内的就好。

拿起他们的挂号条，找到电脑里对应的名字，开药，然后告诉他们：“交费，拿完药回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们注意事项。”

女孩子突然捂住脸，嘤嘤地哭了：“俺不想做流产，俺想要这个孩子！”

男孩子方寸大乱，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别哭了，咱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等过几年，攒点钱再结婚，到时候你想生就生。现在生，我们拿什么养活孩子！”

“你们两个再考虑一下吧，毕竟是一条小生命！”我只能安慰至此。

他们磨蹭了五分钟，后面又有新的病人来，就出去了。其实每次碰见这种案例，我的心情都很矛盾，一句话可以是个刽子手，也可以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我希望每个宝宝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享受天伦，而不是一出生就遭受不幸。

到快下班时，查了一下电脑，他们一直没交费，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明天周六，偏偏又轮到我上夜班。下班前凌战打电话给我，说还要加班，我们已经一星期没见了，尽管他说很想我，可是，我觉得这样没见面的想念空洞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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