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经打开灯，透出一阵混浊的气息，不知怎的，在外面吸足了新鲜空气，梁同叙感到屋里的气息特别刺鼻。

王燕平和衣半躺在床上，腰部垫着柔和的大垫子，使身体呈现一种舒适又便于活动的钝角状态。刚才，听到脚步声，她知道梁同叙站在门外，提着的心放下来，身子也仿佛跟着下垂，深深地陷入大垫子里。

见她进来，王燕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上来见我。”

梁同叙快速地闭了闭眼睛，努力想摒弃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杂念。

梁同叙坐在床边看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害怕见到王燕平，特别是看到她的那双眼睛。这个意念一出现，紧接着，脑间便跳出被她出卖的叶子，几乎在这样的时刻，叶子的影子总是象过冬前的松鼠那样活跃在她眼前。

（为未来主宰世界的中国人呐喊）

王燕平始终友善地看着她，完全忽视梁同叙带着一颗复杂的心向她走近。

梁同叙忽然想到她是生来不需要废话的人，便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梁同叙的话尤如一把利剑刺在鼓囊囊的羊皮袋子上，王燕平蹩在肚子里的浊气，源源不断从喉管里泄露出来，连脸部的表情也跟着松泄下来。

“说什么呢？不能怪你，也不该怪你。”她用一种可怜的语调回报梁同叙。

梁同叙的手不由主抓住王燕平绞在一起的双手：“阿姨，振作点，好吗？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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