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像归林的小鸟，已经搂住梅无雨的腰。梅无雨的胳膊也搭在叶子的肩头。俩人的脸凑得很近，时不时地四目相对，迈开四条腿，随着挤上来的人流往外走。

梁同叙跟在身后，不知道前面的两对目光是不是张牙舞爪地恨不得吞了对方，只听见梅无雨在叶子的耳边不停念叨她的名字。

“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往下扔的声音。

“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梅无雨！”

叶子仰起脸，用声音顶着他扔下来的声音，“叮叮当当”之间，俩人粘得更紧。

梁同叙感觉俩人快成了案板上的一堆兑上水的干面粉，就差揉一揉搓一搓，一揉一搓就成团。

钻进车，这堆“面粉”在夜色的放纵下从头到脚彻底揉搓成一团。

坐在驾驶座上的梁同叙心被猛蜇着，急忙扭过脸，一种深深地被愚弄的愤怒自上而下地的蔓延全身。

她没有选择下车回避，目光直直地盯着远方夜幕下烂漫的灯火，心里涌上一种无奈的被迫反抗的冲动。

后座上，贴在一起的两张嘴终于各归各位。

“咬完了？吐掉一嘴的毛，准备走吧！” 梁同叙冷笑着对后座的两人说，语气中带着一股怨气，仿佛要吐一嘴毛的是她。

“对不起，同叙姐。”叶子从梅无雨的怀里挣脱出来，捋了捋有点乱的长发。挡风玻璃外透射进来的灯光投射在梁同叙身上。叶子只能看见灯光下梁同叙的背面剪影，看不到她慢慢渗出泪水的眼睛里残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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