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抽了抽嘴角，他自然明白面前这个老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许诺放在心上，可是心底里对于这位将军的敬重，还是让他说出了这句话。现在的他地位在这位老人之下，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年轻人啊，真是……真是……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总是把别人看得太弱小，呵呵！”

封常清看着马，缓缓地道：“我听说仁杰来安西之前，曾经在市井中厮混了几年，在游侠儿中也是出了名的？”

“少年时荒唐，大夫莫要笑话。”

封常清摇了摇头，大笑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少年意气，何等壮哉。老夫若非是身有残疾，手无缚鸡之力，也愿于市井中白日杀人，搏一个豪侠之名了。”

马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封常清笑了笑，把一本卷宗塞到了马的手里，道：“长安市上这几桩命案，仁杰应该没有忘记吧？”

马翻开卷宗看了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命案，和在下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案子，看似查无实据，实则颇有关联。长安市中游侠儿众多，里面也有贪婪之辈，就算是十年过去了，可要找几个人来指证仁杰，应该不难。”

封常清直视着马，冷冷笑道：“一个背负了几条命案的人，无论有多大的功劳，天子也不可能让他持节一方，仁杰，你说是也不是？”

马默然片刻，苦涩一笑道：“这些死的人，都是该死之人。马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大夫，我和你有何仇怨，何苦这般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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