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回，永夜唱的便是“杜丽娘”。剧目从最经典的一幕开始，饰演柳梦梅的白面书生做了一场梦，梦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

而才貌端妍的杜丽娘也在昏昏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开始在牡丹亭畔幽会。

最后，永夜唱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含情脉脉的眼，像极了当年阿聪望着自己的眼神，段绍谦在台下看得如痴如醉，又颇为伤神。

自那回后，段绍谦每回都在永夜有表演的时候来观望，而在永夜从戏园子里出来之后，段绍谦又在对面的楼上架着照相机偷拍他。

一张一张的永夜定格在胶片里。

这天，后台化妆间，永夜看见桌面上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其实这里的人收东西都没什么好奇怪的，遇上喜欢你的观众，收到他们的赠礼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当永夜打开礼盒看到里面的照片时，愣住了。

永夜皱着眉头问：“这是谁送来的？”

班主回答说：“一个戏迷，天天来捧场，散了场还不肯走，说想要认识一下永老板你。是不是要我把他打发走？”

永夜却是挥了挥手：“不必了，我亲自去跟他说。”

今日的戏罢了，前台所有客人都走光了，只有段绍谦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永夜从后台出来，走到段绍谦的旁边，坐下了，还偏要故意问了一句：“哪位爷这么好兴致还偷偷拍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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