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战止抬眸朝望，看着耸立在黑暗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建筑，缓缓地攥紧了手机。

亮着的手机屏幕，是官隽发来的照片。

若不是电子格式，被这么用力地攥了一路，恐怕早已经被捏皱变形。

司机看着倚着车子的赫连战止，虽疑惑他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恭恭敬敬地坐直身体，握着方向盘等候。

风很大，将赫连战止的衣服和头发吹得乱舞。

后背被血染透，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衣服若隐若现，看着有点吓人。

赫连战止却丝毫没有没有反应，雕像般站着，一动也不动，也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

手机屏幕的光慢慢暗下去的时候，耸立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收回了直勾勾盯着黑漆漆大楼的目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

想点火，却怎么也弄不出火苗。

折腾了近十分钟，才总算是将烟点燃。

火星在大风异常地活跃，烟灰夹杂着火星扑簌簌地飘散，顷刻间将烟燃去了五分之一。

赫连战止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

隔着缓缓升起的青白色烟雾，他看到自己的手指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再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赫连战止知道，自己是在紧张。

他担心事情真如心不祥预感所预示的那样，唐志明是自己当年撞死的、那对夫妇的亲人，也是照片乔装打扮得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猥琐男人。

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他解开了手机屏幕锁，登陆邮箱，打开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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