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还算比较镇定,扭过头望定秦堪,道:“公爷,拿个主意吧,如今的情势,尚有可为否?”
秦堪抬头看着房梁,眼中泛起谁也看不明白的光芒,嘴里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等皆是臣子,若陛下已心生猜忌,我等纵再忠于社稷,却徒唤奈何?诸公还记得当年刘健谢迁二位老臣,本有满腔兴国安邦之志,最后却只能黯然离京归乡,十余年后,我等与刘谢二公何其相似。”
张永泪水涟涟的眼中忽然泛起希冀的神采:“若咱们也学刘谢二公一样上疏告老……”
严嵩摇头,断然道:“不可能,今上心性与陛下不同,陛下虽喜嬉玩,却非嗜杀残暴之君,然今上入京种种所为来看,怕是不易相与,对他来说,放任致仕还不如快刀诛除,一则以立君威,二则可除心患,尤其是……”
严嵩语气一顿,抬头看了一下秦堪,接着道:“尤其是秦公爷和我等京师重员,在他眼里怕已是逆党骨干,若不能斩草除根,何以警慑余党,何以威吓朝臣?”
地位决定命运,不但决定自己的命运,也能决定别人的命运,这就是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真谛。
秦堪笑着朝严嵩投去欣赏一瞥,自己当年委实没走眼,如此危急关头,他还能保持镇定,将情势分析得如此冷静理智。
张永泣道:“连致仕告老亦不可得,难道咱们真的只能死在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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