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在坟前哭了好一会，然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拉着小孩说：“给你三爷爷磕个头，咱们该回去了。”

小男孩答应了一声，就要跟着妇人离开。

可是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对妇人说：“妈妈，这里有很多人。”

妇人吓了一跳：“什么？”

小男孩指着我们藏身的地方说：“墓碑后面有很多纸人。”

妇人举起手电，向墓碑的方向照了照。她叹了口气：“也许是被风吹过来的，掉在墓碑后面了吧。”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也算是合理了。这个妇人相信人死之后有灵魂。但是对闹鬼的事，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更不要说纸人们主动藏起来了。

小孩和妇人沿着乡间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等他们手电的光点彻底消失之后，那些纸人纷纷从墓碑后面钻了出来。

纸人列成了两队，站在了冯三少爷的墓碑前面。墓碑前面的纸钱还没有燃尽，时不时有火星迸发出来，散在黑暗中。

冯陆冷笑了一声，坐着轮椅，被人从阴影中推了出来。他看着发财叔说：“证婚人，咱们又见面了。”

发财叔点了点头，感慨的说：“是啊，十几年了。又见面了。”

冯陆哦了一声：“听你的口气，当年的事。你已经想起来了？”

发财叔嗯了一声：“回去之后，我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已经想起来了。”

冯陆冷笑了一声：“既然想起来了，那你有没有后悔当年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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