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五哥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胸怀家国，志在苍生，更是脚踏实地，跬步千里。

当得大丈夫。

起历史的顾延章，同她一起成长起来的这一个，在她看来更出色，也更坦荡。

数年的相依相处，他的想法，她都懂。

他要走的那一条路，她更是再明白不过了。

穷则心怀天下，达则兼济天下，为苍生黎民开太平。

她虽是女子，也心向往之。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是十指相扣。

季清菱轻声道：“衙门已是张榜公示，下月十八发解试。”

顾延章心算了一下时间，镇定自若地道：“来得及。”

季清菱微微一笑，道：“我同五哥一同进学。”

顾延章却是蹙起了眉。

他重新坐回床边，认真地道：“清菱，以后不要再熬夜了。”

季清菱有些讶然。

他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她右眼的下眼睑。

虽然午间小憩了一会，可头那淡淡的青色还是尚未褪去。

他柔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看着你这样疲苦，我……”他想了想，半日才吐出四个字，道，“寝食难安。”

他顿了顿，又道：“你喜欢读书著，可却不能拿自己来熬，你还这样小，身子都没有长好，觉不好好睡了，叫我怎么能安得下心。”

“从蓟县到如今，世无论是谁，都没有我这般运道，这般好处。”他的目光深邃，眸子里的情绪浓得化都化不开来。

并非感激，并非谢意，并非情爱，而是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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