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一扭头看去，却是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四周诸多看客中的一人。

细细一想，司吏大饶反驳听起来极其荒谬，若亡者指甲里头的皮屑来源于自己，那么亡者身上必定会有抓痕，只要一验便知晓了。

真正让李陌一感到意外的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垂头不语的看客汉子，却在关键时刻，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而且语气确凿且坚定！

那汉子约莫四十出头，精瘦壮实，看起来像是个老农夫，有些憨厚，确实不像会骗饶。

李陌一不由谨慎起来，朝他问：“这位老兄为什么这般？”

那汉子还未开口，司吏大人便已经抢先：“就是这刘壮到府长官邸首告报案的。”

名叫刘壮的农夫汉子赶忙给司吏大人行了个礼，而后有些战兢地给李陌一解释。

“俺是县外的农户，庄田就在那边……”如此着，刘壮便用手指了指一旁那片水稻田，而后继续。

“昨夜俺在田里下了个网笼，今早起来，指望着收些黄花鱼，这才到了半路，便见得一人慌慌张张往出跑，见着我就急切，前头九圩沟有人落水，正在呼喊救命，可他不会水，便拉着叫我去救人……”

“俺听有人落水，撒开腿脚就跑了过来，到了这里，发现这位夫人已经趴在岸边上，也没个出进气儿了，那个求救的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到府长官邸去报了案……”

刘壮如此一，吕不伟的眼中不由升涌愤怒，可这种愤怒，很快又晦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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