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颀长的身子晃了晃，往后倒去。

正低声汇报的谢一吓了一跳，声音都变了形，“少爷！！”

程杏跟奶奶守了一上午，都没能等到病房里的程荣苏醒。

老人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她唇瓣嗫喏了两下，看着程杏的目光里带上了哀求。

程杏望着奶奶隐含泪意的眼睛，喉头梗得发痛，抖着唇却说不出话来。

拖得越久，她发现自己竟越难开口。

很害怕，万一奶奶承受不住打击，就此一蹶不振，她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裴承见状，识趣地站起身。

“奶奶，阿杏，我去买点饭回来。”

等裴承走后，孙香云抓住程杏的手，急切问道，“阿杏，你爸他到底怎么了？”

程杏启唇，未语泪先流，“奶奶，我爸他，他……”

见状，孙香云彻底慌了。

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扭头看看病房里昏迷不醒的程荣，再瞧瞧怀着身孕的孙女儿。

迅速掏出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二话不说就吞服了一颗。

然后，她握住了程杏的手。

似乎想给她支撑的力量，也似乎想从中汲取力量。

孙香云使劲呼吸了一次，才道，“阿杏，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程杏擦着泪，轻声将程荣的真实病情，说了出来。

听完，孙香云呆立在那，许久没有说话。

“奶奶，奶奶你还好吗？你感觉怎么样？”

程杏怕得不行，哭喊着用力抓着奶奶的胳膊，仿佛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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